文獻(xiàn)上常說田黃石“無根而璞”、“無脈可尋”,這樣的形容為它很是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其實,田黃石的形成,溯其原因,其實也并不出奇。它是山上的原生礦石由于外力從礦床剝離,散落到溪邊的基礎(chǔ)巖層上,又經(jīng)過溪水的滾動洗禮,再被沙土層覆蓋,年深日久,礦石受到周圍水分、土壤、溫度、壓力以及各種微量元素和酸堿度的影響,逐漸著色,形成石皮、蘿卜紋以及紅格等特征。田黃石與鄰近的水坑礦脈以及杜陵坑在生成時都受到了比較顯著的蠟化作用,因此有很多相似之處。但田黃石受土壤酸化作用更明顯,因此外觀上更加溫潤可愛。
田黃的產(chǎn)地只有壽山溪沿溪水田的上坂、中坂、下坂,其他區(qū)域雖然也間或有出產(chǎn)獨立于礦床的獨石,但由于產(chǎn)生時間和周圍環(huán)境不同,因此都不是田黃石。正是由于這樣苛刻的條件,因此田黃石的產(chǎn)量極少,而且沒有礦脈可尋,只能在田中隨機(jī)挖掘,獲得佳石的偶然性也非常大,所以才誕生了種種不可思議的傳說。
如今,為了留下這上天賜予的稀有寶石,壽山特別規(guī)劃出兩畝田坑土地,永久禁止開采。它被稱為“田黃石的最后兩畝地”,是每個愛石者到壽山后必然會去瞻仰的寶地。里面到底還有沒有田黃石?誰也不知道?;蛟S有,也或許早已經(jīng)沒有了。這以“永久”為名的禁采令當(dāng)真英明,它給人們心中留下一個謎,也留下了恒久的希冀。
田黃,有個流傳很廣的傳說。乾隆皇帝曾在夢中見到玉皇大帝將一塊用黃布包裹的石頭賜給自己,并寫有福、壽、田三字。從此之后,每逢元旦時節(jié)宮中祭天之際便會有田黃石作為祭品。
這個故事不見于典籍,因此也未必有很大的可靠性。然而壽山的人們愿意相信,歷代玩石的文人雅士也愿意相信。這種靈石生于福建、壽山,偏又產(chǎn)于田中,顏色還是最為尊崇的黃色,中國人的思維不太愿意相信巧合,寧可將它當(dāng)做是冥冥中神靈的賜予。這“福壽田豐”的寓意在當(dāng)時的農(nóng)業(yè)社會足以成為地位尊崇的理由,何況清皇室的確收藏了很多田黃石印章,而且田黃也確有“石帝”的稱號呢。
傳說中能帶來“福壽田豐”的田黃石,并沒能阻止住清王朝覆亡的命運。其實,它只不過是天地生成的一塊頑石,偶然被造化垂青,得到了與其他石頭相異的天然美質(zhì)。欣賞的是人,傳誦的是人,給了它種種傳奇經(jīng)歷的也是人。當(dāng)人們剝?nèi)ニ纳衩孛婕?,以純粹的審美眼光端詳它的時候,也許,會有另一種充實的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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